LOT 0420 康有为 致姚君慤信札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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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卷 水墨纸本 释文:一、连得两书,知弟贞心笃志,专立宏教。已开成孔教会,为之欣喜无量。既欣传道、任道之有人,又喜大会之成立,圣教不坠,惟弟是赖。自古英哲之成就,全视其志。曾文正谓:如上山然,始视云峰,为不可几及。勉强登之,俛视群峰矣!惟不登山则永立平地,弟已登矣。造极登顶待之后日,此则视宏毅之力耳。今世衰道微,而政府意志尊媚他教,乃至丰收祭田,念之恨甚,望集同志力挽之。二楹帖写就即寄,门对曰:谁能出不由户,天之未丧斯文。先复即问道履。山西宗圣会有书来,山东孔道会已荐弟,弟可与通书,会长是王季樵、刘宾儒 。题识:君确仁弟,有为启。孔子二千四百六十四年三月廿九日,王季樵是戊戌时礼右侍郎名锡蕃,曾有书候弟。二、君慤仁弟,八书悉一切。吾今改定出一月报,名曰《不忍杂志》儗将时改及旧著经说《大同书》暨诗文游记分登之。诚宜出广告,问广智书局可得之,为设法可也(潘琼笙道弟频到,应备见弟诚意)。学会事□待吾思之,惟癭言:同志多不以孔子教主为然,而空言尊孔则无用也。空穴来风,已有教主而不尊之,□人心不敬。一则惟有听人于异教而已,亦惟有听东人之言,谓孔子为哲学家、教育家、政治家而己。任之害即从此出中国,中国之一切倒败亦由此,故只有力争。否则先备学会为名,俟大集人而后徐改图亦可。惟蒙藏已失,日间日人密消息,故擁立肃天以取辽东,若割与之则承认云。瓜分即到眼前,恐无余日,及吾辈跪何者,诵孝经矣。(因不歉于任,尤恨其左右之人,故事当密之。)顷民主党派人来请吾为魁,(吾先与弟言,弟不必告一人。)正在商控之际,若办党事,弟极有用,且侯后消息。旧像赠寄与弟,并附埃及希腊拓文二纸中堂,有暇当为弟书之。到任已容之,惟言久相从之人煬蔽,(谨告弟者,可信。)弟何知之深也。一切皆此人所为,可痛。复问近祉。十二月五日。三、献岁发春,想万福新谈往已,收中有宜必辨正者。戊戌密诏已见《政变记》中,任亦预见之,尚有徐菊人及徐莹甫亦见之。德宗于危险至极中尚能体贴有此,且无是密诏,吾必不走。《政变记》中无一字非实事也。)今吾印章尚刻示其悉,惜身体善自凋摄,他日更效驱驰,共建大业,如语安有无而敢诈为之者乎。此乃所关至大。杨叔峤子于前年曾毁一密诏,(上疏言之。)全台知之,岂此亦伪乎?望告前途更正。林琴南绘图及诗见赠,至感,是谁嘱其画者?候寄到,当和诗寄书谢之。海内才人如琴翁者,落落矣,若见先代谢。复问君慤弟春禧,更生。正月四日。 钤印:他日更数驱驰重建大 业。 藏印:汝滨珍藏 跋一:此为康南海先生与其门人姚君慤之手书真迹也。今改装成卷,蔚为大观。当戊戌变政,七君子同日死难,时论哀之。而先生只身出亡,远托异国。迨清帝逊位,始翩然来归。曾刻一印章曰:维新百日后出亡十七年经三十六国行二万五千里路。其遭逢之艰,于此可见。斯札为先生归国后所书,其惓怀故国,关心民瘼,犹时时流露于字里行间。旧是卷为故人邱洪滨所藏,今故人归道山,墓木已拱,其哲嗣松楠持卷来赠,展卷把玩,有不胜今昔之感者。而老泪涔涔亦不知从何之而出也。志始末,俾后之人有所感焉。盖南海先生一代大儒,道德文章为世所宗,其书法如天马行空,不可方物。虽片楮只字,人争宝之。况此煌煌之巨卷,岂不更可宝也。爰袭以什锦,涵以香檀,以镇吾凯庐。是以跋。岁在壬戌之秋七月既望。凯庐老人撰并书。钤印:烟云供养、康晓峰 跋二:吾友凯庐老人精鉴赏,富收藏。于金石碑版书画缶瓷均有独得之识,近以康南海先生收卷见示。当清季国势垂危,强邻蚕食,先生不忍坐视,起而振之,维新变法,虽未见成,然震动寰宇,要亦一时之豪举。君子固不以为成败论人也。卷中书法天骨开张,风神远逸。如闲云野鹤,随意所之。此书与揭阳姚君慤往复讨论,洋洋千余言,皆有关世道人心。要亦吾州之一掌故,宜乎老人珍之宝之。至以镇其庐者,良有已也。潮州黄家泽拜观并题。钤印:潮州、黄家泽印 题签:康南海先生手札真迹,佃介眉。钤印:下工耳 题签者简介:佃介眉(1887-1969),广东潮州人,又名佃颐、佃寿年,号雁门退士、荻江居士,晚年自号老眉。为近代潮州籍著名书画家、篆刻家和诗人。 著录:(一)、《瞩云楼诗存》P61,邱汝滨著,潮州诗社,1998年6月第一版。(二)、《劫余集》P91,康晓峰著,岭南美术出版社,1993年5月。 Kang Youwei LETTERS hand scroll; ink on paper 康书165×17.8 cm. 65×7 in. 约2.6平尺; 题跋102.5×17.8 cm. 40 3/8×7 in. 约1.6平尺 一卷梅花天地心——记康有为寄姚秋园札及其流转文 ◎ 许习文深秋是一个令人期待的季节。当应约找到这座小城的老民居时已是华灯初上,几十年前的民居略显凋敝。主人已准备乔迁新居了,搬屋前父辈留下的一些旧物需要处理,于是便约来看看。甫坐定,我的眼光便被桌面上小手卷上佃介眉题的“康南海先生手札真迹”的签条吸引住,心中暗想,是不是我一直寻找的那卷东西啊?俗话说得好: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三十年前,当我初涉收藏时,就知道这一卷,但一直无缘寓目。当我摒心静息慢慢摊开时,没错,这就是我三十年来一直追寻的东西!这是康有为致其门人姚秋园长札三通,写于自制梅花笺上,今都为一卷。札中所谈事为孔教会、光绪遗诏,时间约在民国二年间,不仅与康有为这位戊戌变法的重要人物有关,亦关系民国初年的政局生态,具有极其重要的文献价值。也是岭东的一件重要文献,百十年来,地方文史研究者多知其物,然见者寥寥。揭阳近世以诗文名世者,一为曾习经以诗名,文则推姚秋园学桐城派为最著。姚秋园(1871—1952),名梓芳,字君慤,晚号秋园,以字行,广东揭阳人。举人,曾师事康有为。后以第一名优异成绩毕业于京师大学堂。其时科举已废,据说,姚秋园毕业时,其家门楼灯笼上写着“同状元及第”,以示荣耀。后历任法部主事、暹罗华侨宣慰使、潮梅行政考察。著有《觉庵丛稿》《秋园文钞》等。康有为致姚秋园第一信(按手卷装裱顺序)落款时间为“孔子二千四百六十四年三月廿九日”,即民国二年癸丑、1913年三月廿九日,信中云“已开成孔教会,为之欣喜无量”。按,孔教会是在康有为的谋划下于1912年旧历八月二十七日孔子诞辰,由康有为的学生陈焕章、麦孟华及在上海的一些前清遗老如沈曾植、陈三立、梁鼎芬、朱祖谋等发起并成立的,这个团体的成立,代表了民国初期尊孔兴教的一大节点。康有为当时在日本,他参与了策划工作,也手创了孔教会的“会章”、“序例”等。姚秋园应当是参与了孔教会在北京的支会工作,也是他与黄孝觉促成了陈焕章北上,孔教会于1913年迁移到北京,即由陈焕章总领其事,因孔教会成立后一直没有会长,而康有为的呼声最高,1913年七月,因其母亲在香港去世,由日本奔丧回国,遂被推为会长。在这波推举声中,就有本卷的收信人姚秋园,他在致上海孔教总会的信中就说,“公举孔教巨子一人,为全国孔教会长,奉南海为之魁。”“今年世衰道微,而政府意志尊媚他教,乃至封收祭田,念之恨甚,望集同志力挽之。”因为孔教人士多为清遗老,这一阵营的身份,与新成立、以民主共和为宗旨的中华民国自然不无扞格,是年教育部请康有为作国歌,康有为复书“严责改部令将孔庙学田充公,废除祀孔典礼之谬举”(吴天任《康有为年谱》)云云,即是该信的一大背景。康有为在信中为姚秋园介绍山东孔教会会长王季樵、刘宾儒,孔教会即是于是年在曲阜召开的第一次大会。康有为在第二通信札中提到的“同志多不以孔子教主为然”,可以看出当时孔教会的一些内情,不是一味的顽固复古。其声势浩大,也颇有群众基础。如1913年七月,孔教会代表陈焕章、夏穗卿、梁启超等上述参众两院,请于宪法中明文规定孔教为国教,虽然得到了十余省政要的响应,但还是为宪法起草委员会多数否决。康有为第二通信札有一重要信息:“今吾改定出一月报名曰《不忍杂志》,拟将时改及旧著经说《大同书》暨诗文游记分登之。”按,《不忍杂志》于1913年二月创刊,由门人麦公立等人编辑,上海广智书局印行,多刊发康有为文章,其中栏目如“政论”、“教说”就可见一斑,康有为针对民国初年政治上的腐败无能,特别是对俄国瓜分满蒙的野心多有抨击,另外也一再以自身游历世界各国的亲身经验,批评民主共和,鼓吹孔教。今天来看,康有为的种种言论确实多与当时的具体政治环境有关,但作为一代英才,对国家民族之前途命运的担忧,亦在在可见,即此卷后凯庐老人(康晓峰)跋语中所说的:“其惓怀国故、关心民瘼,犹时时流露于字里行间。”第三通信札中提到了近代史上一桩大事,即光绪密诏,这也是康有为一生的大事。戊戌政变后,康有为逃出北京,他在给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信中提到了光绪皇帝赐给他的两道遗诏。第一道遗诏说:“……今朕位几不保,汝可与杨锐、谭嗣同、林旭、刘光第及诸同志妥速密筹,设法相救。朕十分焦灼,不胜企望之至。”第二道遗诏说:“朕今命汝督办官报,实有不得已之苦衷,非楮墨所能罄也。汝可迅速出外,不可迟延……他日更效驰驱,共建大业,朕有厚望焉。”康有为于是成为了身负重命的逃亡大臣,其周游列国时,殊受礼遇,追随者亦众多,与此不无关系。不过,他披露的这两道遗诏在当时也受到质疑,1909年,戊戌六君子之一的杨锐(叔峤)的儿子杨庆昶向都察院呈上了父亲留下的光绪手诏,这份诏书得到了清廷的认可。康有为给姚秋园的信中谈到此事,不无自辩的味道:“戊戌密诏已见《政变记》中,任亦预见之(尚有徐菊人及徐莹甫亦见之)。德宗于危险至极中尚能体贴有此,且无是密诏,吾必不走。《政变记》中无一字非实事也。” 并且拉出前年杨叔峤儿子上交的密诏说事,“望告前途更正”。值得注意的是,在这通信中,康有为盖下了“他日更效驰驱重建大业”的白文印章,此即光绪密诏里的原话。世人一般知道康有为那方记载了他出亡经历的著名印章(即“维新百日出亡十七年经三十六国行二万五千里路”一印),但是这方与戊戌变法更有直接关系的印章却极为少见,何况有康有为的文字说明。是札还有一掌故。“林琴南绘图及诗见赠,至感,是谁嘱其画者?候寄到,写和诗寄出谢之。海内才人如琴翁者,落落矣,若见先代谢。”林琴南也是民国初年北京的铁杆遗民,和梁鼎芬等人走得很近,康有为之予以高度评价,也与此身份分不开。林琴南当时在北方的画名颇盛。1913年岁在癸丑,是王羲之兰亭雅集之后第26个癸丑,故是年的三月初三,梁启超在北京约了40多人在万生园雅集,诸人以王羲之兰亭诗序分韵作诗,并由林琴南、姜颖生绘图,并摄影留念,诸诗在京沪报刊发表,后以《癸丑修禊集》结集出版(见吴天任《梁启超年谱》)。掌故大家高贞白有《记癸丑万生园修禊图》,对当时的摄影照片详加考释,36人中只有两人不认识,这其中就有姚秋园。姚秋园与林琴南于光绪三十二年丙午秋(1906)订交于京师大学堂(林琴南《跋养志堂寿文后》)。故可以推断极有可能是姚秋园从中作介,为康有为转致林琴南的画作和诗。总之,从这些小事,大约能看出民国初年康有为在国内这批遗民士大夫心目中的地位。姚秋园殁后,此札为其友人潮州邱汝滨(1898—1971)所得。邱汝滨擅诗,学同光体。曾任揭阳电报局局长,与姚秋园过从甚密。邱汝滨的诗集《瞩云楼吟草》便为姚秋园所题。邱汝滨的诗集《一叶集》中,便有《题康长素梅花笺手札长卷》七律:寻尺简书屈贾心,梅花香冷笈尘侵。不忘垂老移山志,辜负当年抱膝吟。计绌岂缘儒术误,身危更觉主恩深(书中述及德宗密诏,命其出走方得脱险)。馀生犬马兴亡泪,赢得头颅值万金。即为题此札者。邱汝滨归道山后,由其子邱松楠转赠邱汝滨诗友康晓峰,康氏得此,珍如拱璧,“展卷把玩,有不胜今昔之感。”“袭以什锦、函于香檀,以镇吾凯庐”,并于卷后长跋以纪其事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,我与康晓峰先生过从时,即于其《刧馀集》中读到这篇跋文,其凯庐中的藏品,也多为寓目,惟此卷未见。故知其时,此卷已由康氏释出矣。谨以小文记其流转,今康翁墓木已拱,低徊宿昔,披卷感慨系之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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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1月5日 上午9:00-晚上21:00 2021年1月6日 上午9:00-下午18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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