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OT 0330 董其昌(1555~1636) 1622年作 行书唐律卷 手卷 水墨纸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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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.5×254.5cm
款识:壬戌秋九月书于邗江道中。董其昌。钤印:董其昌(朱文)、知制诰曰讲官(白文)收藏印:乾隆御览之宝(朱文)、恭亲王(白文)、皇六子(朱文)、宣统鉴赏(朱文)、宣统御览之宝(朱文)、通州李氏韵湖真赏珍藏(朱文)、咏庄珍玩(白文)
录文:唐律。侍从有邹枚,琼筵就水开。言陪柏梁宴,新下建章来。对酒山河满,移舟草树回。天文同丽日,驻景惜行杯。杨子谈经处,淮王载酒过。兴阑啼鸟换,坐久落花多。径转回银烛,林开散玉珂。岩城时未启,前路拥笙歌。云馆接天居,霓裳侍玉除。春池百子外,芳树万年余。洞有仙人簶,家藏太史书。君恩深汉帝,且莫上空虚。高楼月似霜,秋夜郁金堂。对坐弹卢女,同看舞凤皇。少儿多送酒,小玉更焚香。结束平阳骑,明朝入建章。晚年惟好静,万事不关心。自顾无长策,空知返旧林。松风吹解带,山月照弹琴。君问穷通理,渔歌入浦深。门前洛阳客,下马拂征衣。不枉故人驾,平生多掩扉。行人返深巷,积雪带余晖。早岁同袍者,高车何处归。旧简拂尘看,鸣琴小月弹。桃源迷姓字,松权有秦官。空谷归人少,青山背日寒。羡君栖隐处,遥望白云端。寒山转苍翠,秋水日潺湲。倚仗柴门外,临风听暮蝉。渡头余落日,墟里上孤烟。复值接舆醉,狂歌五柳前。说明:董其昌手书五言诗,均节录《全唐诗》中王维所作古诗。一阙南北宗论,千载文思遥相接——董其昌《行书唐律》手卷诗文书法意境共赏陈姗小姗读画录董其昌手书五言诗,均节录《全唐诗》中王维所作古诗。董其昌写唐代著名文人王维的诗词,也是遥接古人的风神,二人大有渊源所在。明代画坛,董其昌一向是执牛耳者。董其昌以佛家的禅宗喻画,将南北宗论确定之后,被作为南宗文人画的精神领袖,在画坛挥斥方遒。而王维,就是被几千年的绘画史所盖棺论定、推为至尊的南宗文人画之祖,是董其昌的画坛前辈。王维,名气大得很,其开元十九年状元出身的身份,就足以风光无限,他一生官至尚书右丞,所以世称“王右丞”。王维笃信佛教,自号摩诘居士,以维摩诘为偶像,在诗坛上,王维又与孟浩然被并称“王孟”,所以他也被后世尊称为“诗佛”,与“诗圣”杜甫、“诗仙”李白并提。世有“李白是天才,杜甫是地才,王维是人才”之说,唐代宗曾誉王右丞为“天下文宗”,王右丞不仅写得一手好诗,并且精通音律,善书法,篆的一手好刻印,是少有的全才。著名学者、诗人、画家苏轼评价王维时说道:“味摩诘之诗,诗中有画;观摩诘之画,画中有诗”。王右丞的诗中有画意,譬如:“日落江湖白,潮来天地青”,“远树带行客,孤城当落晖”,再比如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”,“木末芙蓉花,山中发红萼”,又比如“雨中草色绿堪染,水上桃花红欲燃”,“漠漠水田飞白鹭,阴阴夏木啭黄鹂”,皆是美妙不可方物之境,倘若成画,意境也是幽微奥妙,意境无穷。王右丞的诗中不仅画意盎然,还有禅意幽幽传来,譬如“声喧乱石中,色静深松里”,“松含风里声,花对池中影”,再比如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深山空”,“山中一夜雨,树杪百重泉”,又比如“明月松间照,清泉石上流”,“深林人不知,明月来相照”,诗渗禅意,流动空灵,王右丞的诗远离尘世,无一点人间烟火气,山水意境已超出一般平淡自然的美学,读之身世两忘,万念皆寂。王右丞的才情,可谓在泉成珠,著壁成绘。所以后人评价他说“维诗入妙品上上,画思亦然。至山水平远,云势石色,皆天机所到,非学而能”,又说“摩诘以淳古澹泊之音,写山林闲适之趣,如辋川诸诗,真一片水墨不着色画”。后人推王右丞为南宗山水画之祖,是有很强大的才情作支撑的。董其昌所书的王右丞之诗文,也是天趣、画意与禅味并重的佳句,因董其昌也生性喜欢参禅问佛,他书写的王维诗句,如“兴阑啼鸟换,坐久落花多”,就是禅意盎然之句,又比如“松风吹解带,山月照弹琴”,既有诗情,又充满画意,必定和董其昌的处事心境也是深相契合的。此外,董其昌对王右丞的认可还不至于文学和绘画,在艺术理论方面,董其昌对王右丞也多有继承和发扬,譬如王右丞的《山水论》提出“凡画山水,意在笔先”,“ 远山不得连近山,远水不得连近水”,“ 树不可繁,要见山之秀丽;山不可乱,须显山之精神”,这些观点,董其昌也深以为然,在其《画禅室随笔》中深为认可。此外,王右丞在《山水诀》中又提出“夫画道之中,水墨最为上。肇自然之性,成造化之功。或咫尺之图,写千里之景”,“ 渡口只宜寂寂,人行须是疏疏。泛舟楫之桥梁,且宜高耸;著渔人之钓艇,低乃无妨。悬崖险峻之间,好安怪木;峭壁巉岩之通途。远岫与云容交接,遥天共水色交光。山钩锁处,沿流最出其中;路接危时,栈道可安于此”,这种种绘画章程,在董其昌的画面中常多见之,可以说,王右丞的绘画理论,也直接启发了董其昌的画境,以及他对画论研究的肇端。“渡头余落日,墟里上孤烟”,娓娓的诗思在行云流水般的书法中穿梭,董其昌的行书,从此帧《行书唐律》手卷可见一斑,于率易中得之,在笔墨的运用上追求先熟后生的效果,拙中带秀,体现出文人创作中平淡天真的个性。董其昌虽处于赵孟頫、文征明书法盛行的时代,但并没有一味受这两位书法大师的左右。董其昌的书法综合了晋唐宋元各家的书风,自成一体,其书风飘逸空灵,风华自足,笔画园劲秀逸,平淡古朴。用笔精到,始终保持正锋,少有偃笔,从无拙滞之笔。在章法上,董其昌注重字与字、行与行之间的安排,分行布局,疏朗匀称,力追古法。董其昌走上书法艺术的道路,出于一个非常偶然的机会,起因是在考试时书法不好。松江知府在批阅考卷时,本可因董其昌的文才而将他名列第一 ,但嫌其考卷上字写得太差,遂将第一改为第二,同时将字写得较好些的董其昌堂侄董源正拔为第一。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董其昌,自此钻研书法,董其昌学习研究历代书法名家,从钟王到颜柳,从怀素到杨凝式和米芾,直至元代的赵孟頫,发愤用功终至自成名家。董其昌的书法,在当时的书坛非常具有话语权。明末书法有“北董南张”之说,即指董其昌和张瑞图,二人又与邢侗、米万钟合称晚明四大家,在中国书法史上占有突出地位。董其昌的书法以行草书造诣最高,书法至董其昌,可以说是集古法之大成,“六体”和“八法”在他手下无所不精,在当时已“名闻外国,尺素短札,流布人间,争购宝之”。一直到清代中期,康熙、乾隆都以董其昌书法为宗法,备加推崇偏爱,甚而亲临手摹董书,常列于座右,晨夕观赏。康熙皇帝曾为他的墨迹题过一长段跋语加以赞美:“华亭董其昌书法,天姿迥异。其高秀圆润之致,流行于褚墨间,非诸家所能及也。每于若不经意处,丰神独绝,如清风飘拂,微云卷舒,颇得天然之趣。尝观其结构字体,皆源于晋人。盖其生平多临《阁帖》,于《兰亭》、《圣教 》,能得其运腕之法,而转笔处古劲藏锋,似拙实巧。……颜真卿、苏轼、米芾以雄奇峭拔擅能,而要底皆出于晋人。赵孟頫尤规模二王。其昌渊源合一,故摹诸子辄得其意,而秀润之气,独时见本色。草书亦纵横排宕有致,朕甚心赏。其用墨之妙,浓淡相间,更为绝。临摹最多,每谓天姿功力俱优,良不易也”。康熙皇帝亲自临写董书,致使董其昌书法得以风靡一时,出现了满朝皆学董书的热潮,一时追逐功名的士子几乎都以董书为求仕捷径,成为馆阁体的基本范本。在康熙、雍正之际,董其昌的书法影响之深,是其他书法家无法比拟的。此帧《行书唐律》手卷作于1622年秋九月的邗江道中,曾是清宫中旧物,多在达官贵人之家流转,印章“乾隆御览之宝”、“ 恭亲王”、“ 皇六子”、“宣统御览之宝”和“宣统鉴赏”等鉴藏印昭示着他的递藏有绪,后来流入民间,成为北京通州李玉棻等人的藏品。作为明末极负盛名的大画家兼大理论家,董其昌的理论和绘画向上影响到对中国绘画史的把握,向下影响到绘画主流创作的发展,董其昌之后的四百年,中国画坛都一直没能摆脱他的影响,可以说,董其昌左右了他之后一般士人的审美意识。他的文人画审美精神,上接王右丞,下启清初四王,可以说,董其昌书写的王右丞诗文,具有特殊的历史时空存在意义,其文化价值已经远远超越其艺术价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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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6月3日-5日 上午9:30-晚上2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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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亚洲大酒店大宴会厅(北京工体北路新中西街8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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